老祖正色道:“这些商朝的战马,是经过特殊训练的,平时已经习惯了御手只要刺激他们向前冲,那不管是万丈悬崖还是枪林矛阵,或者是刀板钉锤,都会义无返顾地撞上去,一些新马,或者说胆子比较小的,也许可以通过蒙眼,抽鞭的方式逼迫其冲击,而那些胆大的老马,则会在战前去喝那些掺了药物的血,这些血就是临阵斩杀奴隶后,将其象牛羊一样放血到一些青铜鼎里,而鼎内会放了各种提神致幻的药物,供马饮用,这些战马在饮了人血后,会变得双眼血红,暴躁异常,加上药物的刺激作用,会恨不得去吞噬所有对面的敌人,即使是陷阵格斗之时,也是对着身边的敌军又踢又咬,势如疯虎。”
黑袍冷笑道:“又是这些药物作用,看来不仅是有长生人,大力人,还会有长生大力马呢,商朝的花样果然多啊。”
老祖微微一笑:“神农尝百草而知各种药物,这些就是我们祖先所带来的神技,不服不行,黑袍尊者,这些灵丹妙药,你很快也会用得着的。”
黑袍勾了勾嘴角:“好了,这些是后话,弟子现在想知道的是,难道这一战,商军就在这些灵丹妙药的作用下,就这样打赢了?”
老祖摇了摇头:“那肯定还远远不够,就在商军的第二批战车冲进鬼方第二阵弓箭手的阵列里,大杀特杀的时候,在他们前方,却突然飞来了一大片黑乎乎的武器,其破空之声,震裂人心,很快,就有数百杆飞矛,断槊,击中了这几十辆驰突杀戮的战车。”
斗蓬的脸色一变:“是投掷过来的飞矛,断槊?鬼方人这时候就会用了?”
老祖叹了口气:“是的,最擅长用战车的民族,也能开发出最能对付战车的战术,这就是鬼方的强大之箱,前面的矛阵,战马的反冲,弓箭的射击,都只是一些常规手段,而在战车冲进人群里,速度没这么快时,几百杆由精锐力士扔出的标枪,飞矛,就成了对付战车最可怕的武器,战车上面安装的盾牌,坚固的车顶盖子,这回无法再挡住之前的弓箭射击了,因为几十米的距离扔出的飞矛,标枪,足以打穿这个时代所有的防护装置,而成天练习掷矛的鬼方武士,其精准程度,在五十步的距离内,足以和弓箭手一样可以直中靶心。”
“顿时,就有二十多辆战车的御手,直接给一矛穿尺,钉在了车上,而一直在挥戈抡击的车右戈手,也纷纷被击中,摔下战车,没了御手和车右的战车,就会被疯狂乱跑的战马,在战场上来回驰突着,仍然是停不下来,只是,很难也很少是向前再冲一步了。”
“可是,跟在商军的前两排战车之后,一直在发起冲击的步兵们,这会儿已经冲到了阵中,武丁在第三排的战车中央的王车之上,指挥着身后的战士,以潮水般的形状,向前突击,他很清楚,只靠区区百辆战车,几百名战士,就想打崩整个鬼方大军,是不可能的,以战车为第一线冲击,打退鬼方军队的前阵,然后投入步兵进行全面进攻,才是王道。”
“就在前两排的战车成功地杀到鬼方军队的中央时,跟进的步兵们也杀到了,千余名战士,在仍然和第一排战车厮杀的鬼方长矛方阵步兵,进行了短兵相接的战斗,他们手持短剑,手斧,挥舞着盾牌,冲进已经动摇的鬼方阵列之中,锋利的青铜剑刃,切割着鬼方战士的身体,而被打磨得粗大的铜锤,铜棍,则由大力士奋力抡击着,鬼方战士,不管有多强壮,在这些甚至绑着石块的锤棍的打击下,也是挨着就死,沾着就伤,两千多人的鬼方前军方阵步兵,几乎是被一边倒地在屠戮着。”
“而更多的商军战士,甚至是不及去管那些就在几步外被战友们打击的鬼方步兵,他们冲进了前方,驱逐着那些已经四散而溃的鬼方弓箭手们,赶着这些人,向着后方第三阵的鬼方标枪手们冲去,面对正向自己逃命的弓箭手,鬼方标枪手们也是毫不犹豫,标枪仍然如雨点般地向前掷出,不仅是击倒了追杀的商军,也几乎把一半多的逃跑的友军给击毙当场,地面之上,顿时是血流成河,尸横遍谷,足有三四千具的尸体,已经断绝了骑兵或者是战车全面突进的可能,在这种情况下,只有步兵,才可能在字面意义上的杀出一条血路,直奔敌军主将。”
斗蓬的眉头深锁,说道:“这么说来,鬼方军队靠了数千人的伤亡,舍弃了前军两阵,终于算是挡住了商军战车突击的这套冲击了,靠了标枪兵不分敌我的攻击,成功地稳住了阵脚,他们的数量,是有优势的,承受得起这样的伤亡,而商军最凶的一波冲击给挡住,现在陷入了短兵相接,可就难了。”
黑袍咬了咬牙,说道:“我看未必,商军毕竟不是以战车铁骑见长,近身格斗,才能发挥他们的威力,现在不管怎么说,商军的主力步兵杀到了鬼方的标枪兵的面前,这是他们可以放手大杀的时候了。”
老祖微微一笑,说道:“是的,这回黑袍尊者说得很对,商军还是冲到了鬼方标枪兵的面前,这些鬼方军士,多是腰粗臂宽,力量惊人的力士,他们抄起身边最后的几枝标枪和短矛,就上前和商军剑士们,杀到了一起,在这片狭窄的,布满了尸体的空间里,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,刀光剑影,血光冲天,而天空之中,仿佛也传来了祖先们的哭泣之声,似乎是不忍心自己的族人,受到如此巨大的伤亡呢。”